懦弱野兽
最近在看一部日剧《无法成为野兽的我们》,大概是从第五集开始,我被它触动了。很多人在爱情或工作里,面对亲密的伙伴或陌生的酒客,都无法任性,做自己想做的事情。尽管现在流行的价值观是遵从自己的心,为自己而活,实际上,我们也确实在为“自己”而活,只是那个“自己”是别人眼中的自己、被期待的自己,那个“自己”无法遵从内心,表达诉求,在忙碌之后,爬上天台,看着城市的灯火,翻动通讯录,只想找到一个抚慰的声音。
剧中,黑木华饰演了一个废柴,因为前男友的一句“我养你”而辞掉工作,就再也没去工作,也失去了爱情。看着她的时候,我总能联想到我自己。是的,新垣结衣是令人羡慕的,她可以应付各种工作,又有稳定的爱情。虽然新垣结衣也有很多难言的悲伤,但至少在黑木华看来,是这样的,她那么漂亮又有能力。我就是在这个时候,想到了自己很像黑木华,我羡慕着新垣结衣,又幻想成为新垣结衣这样的人。
黑木华吃外卖、玩网游,不修边幅、远离社会,明明没什么钱,还硬是养了一只兔子。我也是悬在半空中,虽然没有玩网游,但通过阅读和看剧消磨时间,我不想把自己定义成一个失败者,但又不得不承认我确实是一个废柴。至少目前来说,我是无用的,这让我觉得焦虑不安,又不知所措,我想要逃避,但倒计时又总是在逼迫着自己去面对。
从夏天以来,我就决定考博了。与此同时,我还担心考不上,就想试着找找工作。网络申请了几个互联网公司,做完在线测试,就没有了结果。我想也是这样,因为那些行测题目,我都没有去认真准备,很多都是靠猜测去答,以至于分数低到我连一个面试都没有进。学校秋招的时候,我关注了发布职业信息的公号,也只是看看,没有去听过一场宣讲会。我想去上海,和喜欢的人尽可能近一些,所以我在选择的时候,过滤掉了太多信息。一晃眼,就到了十二月,二零一八年的最后一个月,现在是三号,距离结束还有二十八天。
考博也没有什么确定的事情。之前申请的学校,联系了一位老师,她回复得很官方,说欢迎报考,后来才知道她要招自己的学生。复试通知比预计的晚了半个月,并且也没有我。准备了两三个月的事情,就这样结束了。在之前我去参会的时候,经过我导推荐和一位老师联系上了,加了微信,最近也在报名系统上填写了信息,还没有交费。我把这个当作最后的希望了,只是对于老师来说,我不过是一个选择。一个人的是非题,在另一个人看来,可能只是选择题。
在这样的过程中,我开始感受到了自身的局限,没有卓越的家庭背景,没有强大的学历支撑,也没有多元的社会关系,这些综合起来,让我觉得力不从心。我始终是一个自卑的人,虽然我口头上总换一种说法,说自己“不自信”,就像是在谦虚。这些事情,我都没有给父母说,他们对我有很高的期望,以为我可以成为一个了不起的榜样,成为他们炫耀的资本。但我知道,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年轻人,幸运地在研究生阶段有了不错的成绩,然后梦总会结束,现实依然还是现实。
或许是我想得太悲观了吧。但对于一个没有工作、没有学上,即将毕业的年轻人而言,我也即将失业。写出来这些,似乎在为自己辩解,但我也发现很可能是“哀不幸、怒不争”。很多事情,我都没有尽力争取吧,然后又到了力不从心的循环里。这就像是一个陷阱,让我可以解释眼前的状况,但都是借口。
今天,我还在想我是不是可以把自己归零重置。这三年就像是在上班,白上了三年学,又拿到了很多奖学金,下一步就是再找一份工作的事情。但我也意识到,似乎这个社会都不缺乏人才,没有非我不可的事情,也没有轻松获得职位,很多人虎视眈眈,充满着竞争。但我这个废柴就像黑木华一样无能,还挑三拣四,又不想去拼命努力。
我还在担心的事情是,这个关键的路口,会让我失去爱情。昨晚和他 video chat,他说要给我买水牙线,我说不了,我们快在一起了。他说什么时候。我说emmm,不知道。后来我想我是不是没有回答好,他会不会因此失望呢。我也希望我们能够快点在一起,不只是关系上的,还是“居住在一起”。我很害怕失去他,失去这段美好的关系,很长时间里它都是我生活的动力,我的很多选择也都是在维护它。但越长大,我发现越多事情是无法被自己控制的。只希望我可以挨过一段艰难的时光。
这次胡言乱语,并没有带来像往常那样的解脱。我每天都给自己打气,然后又慢慢泄气。我难以说服我自己,只能把心中所想写出来,却还是找不到出口。